顾澜清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她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刀,直直地射向蒲创。
令野和刘妙的木屋前,浓郁的灵力雾气如浓稠的墨汁般翻涌。
蒲创好似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狠狠压制,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曾经那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姿态荡然无存,此刻的他,活脱脱像一只陷入绝境、惊慌失措的困兽。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滚冒出,接连不断地顺着脸颊砸落在布满青苔与神秘符文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噗嗒”声,仿佛是他过往荣耀的破碎之音。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恐惧,目光慌乱地四处游移,面部肌肉不受控地扭曲抽搐,将内心的极度慌乱展露无遗。
蒲创艰难地仰起头,望向顾澜清,嘴唇抖动得犹如风中飘零的落叶,许久才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澜清……”
气氛如暴风雨来临前般压抑,凝滞的灵力仿佛都在等待一场爆发。
顾澜清双眸瞬间瞪大,眼中满是被背叛后的惊惶与怒火,平日里的柔和荡然无存。
她胸脯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懑,猛地往前跨出一大步,双手在空中用力一挥,声嘶力竭地吼道:“够了!一个字都别再说!”
这吼声震得四周灵力紊乱,树叶簌簌掉落。
蒲创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切之情溢于言表,他不顾仪态,脚步踉跄地向前冲,鞋底在地面擦出刺耳声响,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几近哀求:“澜清,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此刻的他,平日里的沉稳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焦急。
“住口!”顾澜清猛地侧身,动作之迅猛,几缕发丝被甩到嘴边,她也浑然不觉。
她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脑袋拼命摇晃,发丝肆意飞舞,声音颤抖却坚决:“你的那些借口,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那模样,仿佛多听一句都是对自己的折磨。
蒲创脚步一顿,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急切瞬间凝固,化为一片惨白,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双手如断了线的木偶般无力垂落。
他心里清楚,事情已到了无法挽回的边缘。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出墨汁,四周的灵植在死寂中瑟瑟发抖,散发的幽微光芒在这压抑的氛围里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夜色仿若一块浸满恐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裹住这片岫烟墟,压抑得人几乎窒息。
顾澜清与蒲创对峙着,空气仿佛都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点燃,随时可能爆发一场风暴。
突然,蒲创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声音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紧接着,一股黑色的腐肉物质从他体内疯狂涌出,在半空中扭曲盘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原来是冥羽鸦在作祟,它寄生于蒲创体内,此刻正将蒲创的秘密以这种恶心的方式揭露出来。
“江逸灵力反噬,危在旦夕,都是因为聚灵晶和灵犀玉!”冥羽鸦用人语怪声怪气地叫嚷着,那声音像是从腐朽的深渊传来,透着无尽的邪恶与阴冷。
与此同时,一道浓烈的黑暗力量从冥羽鸦身上喷薄而出,迅速在夜空中蔓延、扩张,化作一个巨大的黑色光幕。
在这黑色光幕之中,江逸的影像缓缓浮现。他面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周身灵力如狂暴的乱流肆意涌动。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每一下都像是在撕扯着灵魂,经脉处涌动着诡异的黑色灵力,这是灵力反噬的恐怖征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岫烟墟的弟子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恐惧迅速在人群中蔓延,众人脸上满是惊恐与骇然,有的弟子甚至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想要压下那即将溢出的呕吐感。
顾澜清见状,立刻从储物囊中取出许多厚实的花布,快速分发给在场的岫烟墟弟子,急切地喊道:“大家都把眼睛遮一遮!别直视这些邪恶的东西!”她的声音坚定有力,在慌乱的人群中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
“自己修炼出问题?蒲长老,您觉得这话,在场的人谁会信?”顾澜清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对蒲创的不屑与愤怒。她周身灵力再次翻涌,气势愈发强大,“聚灵晶失踪那日,只有您进过存放之处,灵犀玉上残留的灵力波动也是您独有的。您觉得,这些证据,您能抵赖得掉吗?”
蒲创的双腿微微发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仍嘴硬道:“就算是我又怎样?他太目中无人,我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谁知道他这么没用!”
“教训?”顾澜清猛地向前逼近,周身灵力仿若实质化的浪潮,向蒲创席卷而去,“您这是蓄意谋害!今日,我绝不会让您轻易逃脱!”
此时,四周的灵植像是感受到了这强大的力量与愤怒,光芒剧烈闪烁,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为顾澜清助威,又似在为蒲创的恶行而悲叹。
蒲创从阴影中冲出来,可他的动作却诡异得如同被线操控的木偶,四肢僵硬地摆动,每一步都带着不协调的顿挫感。月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他扭曲又疯狂的神情,可那眼神中,除了疯狂,竟还隐隐透着一丝不属于他的阴冷与邪恶。
“哈哈哈哈!”蒲创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又疯狂的笑声,那笑声里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是我做的又怎样?你们这群蠢货,能拿我如何?”他一边笑,一边扭动着身体,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到耳根,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模样无比猥琐。
令野原本慵懒地倚在门框上,听到这话,他猛地直起身,修长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灵力珠,晶莹光芒在他指尖闪烁,映衬着他愈发冷峻的面庞。他深紫色眼眸在夜色中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潭,紧紧盯着蒲创,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刘妙也从另一侧匆匆赶来,她眉头紧皱,眼中满是警惕与疑惑,盯着蒲创那怪异的模样,又担忧地看向顾澜清。
“蒲创,你到底怎么了?”她厉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怎么了?”蒲创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刘妙,可他的眼神却像是透过刘妙看向别处,“少管闲事,否则,你们都得死!”他的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尖锐如针,时而低沉似兽吼,透着不属于他的阴森。
令野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灵力汹涌澎湃,夜风吹动他的衣角,猎猎作响。“蒲创,你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赶紧给我清醒过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蒲创却仿若未闻,突然俯下身,双手撑地,像野兽般发出阵阵低吼声。
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不一会儿,他的身上竟开始冒出一根根黑色的羽毛,如同乌鸦的羽毛般漆黑发亮,可仔细看去,羽毛上还附着着丝丝腐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这……这是怎么回事?”顾澜清惊恐地后退一步,眼中满是恐惧与疑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颤抖起来。
蒲创缓缓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这都是拜冥羽鸦所赐,他要我把你们都拖下炼狱!”他嘶吼着,嘴角流下黑色的黏液,模样恶心至极。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四周的灵植光芒瞬间熄灭,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蒲创身上那散发着腐肉气息的黑色羽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顾澜清却猛地甩开刘妙的手,动作之大,让刘妙不禁后退一步。
顾澜清手指着蒲创,手因愤怒而剧烈颤抖,一字一顿地说:“他挪用聚灵晶,篡改灵犀玉的灵力引导,害得江逸至今昏迷不醒!这铁证如山,还有什么误会?”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失望。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