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作为一名统治者来说，德内梭尔做得其实还不错，刚铎内部大小事务都被管理得井井有条，没什么失误，而且他的态度——除了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以外，其实还是挺公正的，在刚铎风评不差。
意志上，他的表现也是相当坚韧，如钢铁一般，乃至于甚至能抵过索伦的诱惑。
这一点可是相当难得。
但人毕竟是血肉之躯，不是真正的钢铁，时间久了，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
这时候就需要纠正一下了。
米纳斯提力斯的某处寝宫内，拉着一张老脸不是很开心的德内梭尔拿着一瓶牛奶，站在法拉米尔床前。
这是李维让他做的——让他亲手去叫醒自己的小儿子。
叹口气，德内梭尔还是乖乖将牛奶给法拉米尔喂下。
片刻后，法拉米尔睁开眼。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德内梭尔那张不悦的老脸。
“父亲…是您唤醒了我吗？”
“关我什么事。”
德内梭尔藏起手中的空瓶子，说道：“要谢就去谢你一直崇敬的那位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好老师：李维，而不是睁开眼睛看到谁就感谢谁，就好像某些愚蠢的动物喜欢把出生第一眼看到的事物当妈妈一样。”
法拉米尔静静地听着，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忽然笑了笑。
德内梭尔感到浑身不自在。
“醒了就赶紧起来吧，你哥哥很关心你，去让他看看你健康的样子。”
“是，父亲。”
“谢谢您。”
德内梭尔沉默了一下。
他缓缓低下头，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然后便径直离开。
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回头。
片刻后，寝宫外。
久违地，波洛米尔再次见到了法拉米尔。
时隔一年多，兄弟二人终于再次于米纳斯提力斯相聚，他们当即来了个拥抱，满面笑容。
其兄弟情深不必多言。
二人叙了会儿旧，波洛米尔忽然说道：
“我打算去参与接下来的黑门行动，你怎么说？”
刚刚苏醒的法拉米尔并不知晓此事，甚至就连刚铎取得胜利这件事他都才刚知道，于是他详细询问。
这一下才得知，李维已经回到北方，正要进攻魔多。
是的，这一次佩兰诺平野之战的确是刚铎取得了胜利，但这并不代表刚铎就处于优势状态。
魔多随时都能再凑出一支像这样的大军打过来，第二次他们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运了。
“我们得解决问题的根源，法拉米尔，你见过他们，对吧，那两个霍比特人。”
波洛米尔说道：“我将跟随预言中的王者‘阿拉贡’一同出征，去往黑门，驰援李维。”
“不能给魔多反应时间，我们没办法再打一次像这样的大战。”
“这是甘道夫、阿拉贡还有父亲一同做出的决策。”
“让我也去。”法拉米尔当即严肃起来。
“那么就穿上盔甲吧，弟弟，让我们一同作战。”
…
“吼——”
河谷城外。
橙红的烈焰烧穿云朵，大批敌人落荒而逃，失去战斗的勇气。
城墙上，几名明显展现出老态的矮人止不住感慨：
“数百年前，火龙史矛革占领了我们的家园，而如今，却有另一条火龙在替我们守城。”
“这世界总是如此，过去被认为不可能的事，诸多奇迹，都能在今天出现。”
“你说呢，索林？”
“我？”
被叫到的索林紧盯着战场，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此刻他的头发与胡子都已白得彻底，身体似乎也不再如以前一般硬朗。
然而许多天前，当听到有敌人来犯，他还是穿上战甲，手持宝剑，喘着粗气冲出来。
这是矮人的倔强，也是誓言。
从孤山旅行结束的那一天开始，归来的山下之王就发誓：再也不会躲在族人与亲友身后。
“我没什么不同的看法。”
眼看着敌军在龙息的威胁下溃散撤退，索林松了口气。
要是小粉不来，这场仗估计还要打上一段时间才会有结果。
而小粉，他在支援完这边之后立刻就往罗瓦尼安飞去，似乎有人在召唤他。
索林并不知道的是，在他感慨着最近战事频发的时候，黑门之前已经开始吵嚷起来。
嘎吱——
由金属打造的漆黑一眼望不到顶的巨大门扉缓缓打开一条缝。
一个骑着狰狞黑马的高大人类缓缓走出，说道：
“吾主，索伦大帝，向各位表示欢迎。”
一边说着，这名使者看着面前的大军，就显得有些发虚。
此刻在他对面的是自由城邦先后集结出来的五万大军，外加刚铎与洛汗合计凑出的两万援军，全都是善战的战士。
总计七万人，就这么聚集在黑门之前，往后排出老远。
若不是还需要留人守家，实际还能凑出更多。
至于他们的领袖阵容更是豪华。
他们的带头人，也是站在大军最前方的那人，正是北境之主、称号多到一口气说出来能憋死人的中土近百年来力量最强的传奇人物·李维。
而在他身侧则是预言中的王者阿拉贡、白袍巫师甘道夫、凑热闹跟过来的萨鲁曼、霍比特人皮平和梅里、刚铎执政宰相德内梭尔、刚铎统帅波洛米尔与法拉米尔、多阿姆洛斯亲王伊姆拉希尔、包含法洛丹在内的灰衣劲旅远征队的诸多杜内丹人、林地精灵王子莱格拉斯、都林矮人吉姆利、洛汗国王希奥顿及其独子希奥杰德，还有诸多洛汗元帅…
光是领袖都一眼看不完。
大军中，甘道夫认出了黑门前那道孤单的身影，他说道：
“那是索伦之口，索伦意志的代行者，也许我们可以听听他要说什么。”
此刻看着面前的大军，饶是背靠索伦，索伦之口心里也是没什么底。
这规模让他想起上个纪元末的最后联盟大战，不过那时人类与精灵的联军数量比面前聚集的要多不少。
同样的，那时候魔多的兵力也比现在多得多。
但都是过去式了。
今时往日，无法一同作比较。
索伦之口深吸口气，目光掠过阿拉贡与一众领袖人物，冲着大军最前面的李维说道：“尊敬的传奇啊，很荣幸与您再次见面。”
是的，多年前去南河套筑城试图与李维讲和的那个使者也是他。
李维语气淡漠地回应道：“有话快说，或者让你那位躲躲藏藏的主子出来自己说，如果没别的事，那就让他在那座塔里乖乖等死。”
对于这番话，索伦之口并无什么特别反应，他只是以一种更加低微的语气说道：
“我尊敬的大人，我想我们不必如此针锋相对，我此次前来，是因为吾主让我带来口信——”
“魔多以及诸多东方与南方势力皆愿尊称您为中土之主，为您效力，您意下如何？”
这世界，唾手可得。
(本章完)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