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同志，你别插队啊！”
一位中年妇女不满地嘟囔着，她手里紧紧攥着几张票证，眼神警惕地看着后方想要插队的。
“唉，后面的同志，别挤，在排队啊！”
供销社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
人一多，自然无可避免发生一些冲突。
人们互相推搡，挤来挤去，仿佛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人人都争抢第一位，把东西买上。
尤其是今天还是1月最后一天，大家都着急把手头的票证兑换掉。
有些人试图插队，甚至推搡他人。
“马德，滚到后面去，插什么队的！没看到正排着队吗?”
突然，一阵骚动打破了原本就躁动不安的氛围。
“插队！我让你插队！”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抓着另一个男人的头发，开始狠狠地殴打起来。
“马德，敢打老子，你是不想活了！”
被打的男人怒吼着，毫不示弱地反击。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周围的人纷纷退后几步，远离了打架的氛围。
这两人就像是导火线一般，彻底爆发了积攒的矛盾。
“伱娘的，还踩老娘！是不是给你脸了！”
“对不起啊！同志！”
“对不起？老娘和你说了几次，你还是猜，我看你是欠揍！”
“啪！”
受两位男士人打斗的影响，那妇人直接抡起巴掌扇了过去。
“你敢打老娘！”被打的妇人也是愣了一下，顿时勃然大怒。
两人同样也是扭打在一起。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争吵和打架的行列，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你们干什么！还不住手！”
人群中的骚动立刻引来了警察的注意，连忙过来制止。
但他们打着十分上头，扭打的人数也多，几名警察一时间根本就管不过来。
供销社的主任也注意到骚动，招呼一众售货员：“还看什么，还不开去帮忙！”
很快，警察和售货员协力，制止了近10位闹事者，并将他们带走。
警察看着众人犹如看热闹一般的心情，严肃地警告道：
“大家好好排队，别插队，不然就像他们一样，全带走！”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纷纷去排队，不过因为打架，大家的队形都乱了。
只有一个人占了便宜，那就是李开朗。
李开朗就这直愣愣的站着，也不插队，但他们一退，自然就把位置让给李开朗。
李开朗看到面前有空位，自然而然就走上去排好。
他们的眼睛更热衷于观看眼前的争吵，也没在意李开朗。
排队就要规规矩矩的，别被其他事情分散了注意。
李开朗在供销社买买买，一直忙碌到傍晚，才把所有的年货采购齐全，满载而归。
回到四合院，李开朗一眼就察觉到中院里传来的一道怨毒眼神。
李开朗怒吼道：“老虞婆！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老子再把你送进监狱！”
贾张氏被李开朗的怒吼吓得猛地缩回了头。
当李开朗进入家里，贾张氏又忍不住探出头来，目光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这一切，李开朗自然心知肚明。
自从贾张氏从派出所回来后，直接在家里躺了整整2天，没有下地。
贾张氏因为发烧，提前回家休养。
但发烧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贾张氏落下了病根。
在羁押室这4天，没有火盆取暖，再加上贾张氏年纪大，竟然落下了风湿关节炎。
原本按照规定，贾张氏应该被关押五天。
但是，她在第四天突然发起了高烧，关节也疼痛难忍，于是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虽然经过治疗，贾张氏的烧退了，身体也暂时没有大碍，但风湿关节炎却成了她的隐疾。
显然，这是在羁押室里被冻出的毛病。
好在还只是风湿关节炎初期，只要休养好，就没什么大碍。
只是这几天，贾张氏无法外出，只能被困在中院里，每天恶狠狠地盯着李开朗，却无法找他麻烦。
进到家里，李开朗将买来的东西进行分类。
糖果、干果、春联、等东西，自己一份，华老一份。
之后，李开朗还从种植空间取出一些粮食，蔬菜、肉类等，过年怎么可能少的了这些吃食。
“呼~”
“总算是弄好了，明天去轧钢厂前，把东西给华老。”
李开朗挥晒额头的汗珠，操弄这些耗费不少心神。
为了方便，李开朗不只是弄了年货、吃食，连日常生活相关的东西都准备上。
什么毛巾、肥皂、火柴、烟、盐之类的都准备上。
第二天，李开朗将年货装在自行车上，要去找华老。
当然不会是全部年货，东西太多了，自行车也装不完，也免得招人嫉妒。
“哟，小李，出去啊！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阎埠贵看到自行车上大包小包的东西。
“三大爷，我是去拜访一个老朋友，他腿脚不方便，托我帮忙带点年货，我顺便给他带过去！”
“这样啊！难怪啊，这么丰盛！”阎埠贵应道。
原本他还想算计一下李开朗的东西，看来是算计不成了。
“行了，三大爷，我先走了！”李开朗推着自行车，便离开四合院。
阎埠贵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谁交李开朗这个朋友，运气这么好，这大包小包的可不便宜，肯定是倒贴不少钱。”
“唉，可惜啊！我怎么就没有这样朋友啊！”
阎埠贵遗憾不已，拿着花洒浇花去。
阎埠贵没注意到，贾张氏正恶毒看着李开朗。
“娘的，这个狗崽种，这么多东西，肯定是干啥勾当，要是报警，肯定能抓他坐牢！”
“要不是老娘出不去，非得跟上去！”
贾张氏感觉背部有些隐隐作痛，出不了远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开朗离开。
“秦淮茹，死去哪了！还不快拖我回去！”贾张氏朝着贾家大喊。
秦淮茹立马放下还没洗好的衣服，像是太监一样托着贾张氏回家。
这画面就像宫廷剧里，妃子一只手托在太监的手上，慢悠悠地回去，贾张氏就差一个手帕就真成了妃子。
李开朗来到华老家门外，环视四周，见没人，连忙把戒指里的东西拿出来。
“华老！我来啦！”
说着，李开朗敲了敲大门。
“哟，来了来了！”华老中气十足的喊到。
开了门，李开朗拖着装满大包小包的年货的车进来。
虎牢震惊不已：“怎么这么多？我都说了，不用这些，你这弄这么多，花了不少钱吧！”
李开朗宽慰：“不多不多！就这点，哪够啊！再说了，也花不了几个钱，你也不看看我是做啥的。”
“这么多东西，有些是找我帮忙送的，还有的是在乡下采购的，花不了几个钱。”
华老看着镇定自若的李开朗，好似这些年货真的很便宜的样子。
“你就别想骗我老头子，我老头子是老了，但还没老糊涂的时候，这么多东西，肯定是要花不少钱的。”
李开朗耸耸肩，无所谓道：“这您别管，东西我都给您带来了，您要是不想要，那就丢了，反正我是不会拿回去的。”
“反正您也不知道我家在哪里！”
相处了那么久，华老没问过李开朗家在哪里，也是奇了怪了。
“行了，东西我先给您放好了，对联什么的，当过几天我来帮您贴，您就别费力气了。”
“这么大年纪，可别闪着腰了。”
说着，李开朗将年货搬进家里，华老的家是独门独院的，自然不小。
李开朗阿静东西分门别类放到不同的地方。
“行了，东西我都给您带来了，轧钢厂还有事，我就先去厂里。”
说完，也不管华老说什么，李开朗推着车离开。
“这小犟种！”华老无奈地摇了摇头，“人老了，儿子进去了，家族没落了。”
“没成想最后还是要靠一笔交易换来的帮助，真是命运多舛啊！”华老不禁感叹。
李开朗去往轧钢厂的路上，碰上了许多工人去。
大家带着极致兴奋的热情，毕竟今天可是领取福利的时候。
“也不知道今天能领到啥福利？”
“其他的咱先不说，这肉肯定是有的。”
“是啊，以往都有肉，我看有没有点别的好东西。”
众人兴奋地讨论着，说到福利，也是分三六九等。
领导的福利自然是比工人的要好很多，他们不在厂里光明正大的领取。
都是有一个自己的领取点，都是去那里领取。
也是避免因为巨大的落差，而导致某些人眼红，生出无谓的事端。
而工人行列，正式工人和学徒工也是有区别的。
学徒工的福利比起正式工人要差点，基本上是对半砍。
这也是李开朗第一次领取正式工人的福利，“也不知道今年的福利怎么样？”
轧钢厂大几千人的大厂自然不会让工人聚在一起领福利，那弄到晚上都领不完。
运输队，这里早已搭建好台子，各种福利都已经摆好，有人在那发放、吆喝。
“大家赶紧来领福利哟，今年的福利很丰富啊！先到先得啊！”
“大家领完福利记得检查一下有没有少的，再签字确认啊！”
李开朗来的时候，见到了卢文江和张奋。
“小李，一起去看看吧。”
此时，领取福利的队伍拍的很长，一眼望过去，少说也有百八十人。
“哟，今天难得的能看见二队的人，他们人也不少嘛！”张奋注意到一些陌生的人。
“是啊，两个队平常都是各做各的，也没啥交集，今天认一认人，以后也好一起共事。”卢文江附和道。
毕竟互相见的少了，即使大家排队，都会不自觉的远离了一点距离。
只和认识的人靠近一些。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赶紧排队吧。”李开朗道。
好一会，这才轮到三人。
“同志，你好这是今年的福利。”
“5两猪肉，5斤大米，5斤白面、鸡蛋.”
“还有肥皂一块、毛巾一条、水果罐头一个。”
“同志，东西请您点好，确认无误后还麻烦您签字确认。”
李开朗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再签字。
而后拿上东西，放在自行车的架子上。
三人的自行车都停在一块，张奋兴奋地看向这些东西。
“今年轧钢厂这么大方，居然准备了这么多的年货！”
卢文江也附和道：“是啊，这吃食没啥好说的，以往都差不多，就是这些肥皂，毛巾和罐头，这以前都没有！”
“看来今天咱厂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啊，赚了不少钱啊！”李开朗猜测道。
作为驾驶员，他们并不差这些，但厂里发放的福利，和自己买的，意义相差甚远。
张奋提醒道：“你看这猪肉还有血迹，看来是下午宰的，这一人半斤那要搞多少猪，也不知道厂里怎么弄到的。”
“谁知道厂领导是怎么搞的，咱们就只管拿吧。”卢文江应道。
距离过年还有一星期，大家也不怕猪肉会坏，现在可是冬天。
把猪肉外面冻住了再放进家里，也不用腌制。
“你们福利都领好了？”忽然，身后传来声响。
“师父！”
“都领好了，都在这！”
张金武点点头，“领完了就回去吧，免得一会人多你们不好出去。”
忽然，李开朗痴心妄想道：
“师父，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那个……卡车能不能借我用几天？”
卢文江拍了拍李开朗的肩膀，摇了摇头：“小李啊，你这想法，和我当初一样。”
“只是可惜了，这卡车不能外借啊！”
见状，张奋也是遗憾：“难得咱们都考出个驾照，还提前放了假，就是不能开车出去玩，这可真是！”
卢文江耸了耸肩，双手一摊：
“那还能咋办，都是以前有些人不守规矩，乱开车，结果出了事故，害得现在卡车都不能外借了。”
以前轧钢厂的车能在春节前借出去开，但有些人仗着自己是驾驶员的身份，在路上乱开，撞死了人，就被禁止了。
本来大家借车出去开，也只是回乡下，亦或者去哪里玩。
但事情一发生，此次就被禁止，谁也不外借。
没出事前之前，领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消耗的油是从运输队出，自那以后就不行了。
“咳咳~”
几人还没聊完，广播的喇叭突然传来声响。
“各位同志，大家下午好啊！今年厂里的福利大家满不满意！”
杨副厂长的声音从广播里清晰地传出来。
“满意！满意”众人爆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声。
“好，大家满意就好，大家今年做的很好，提早完成任务，希望大家明年继续努力，明年咱们照这规格再来.”
”杨副厂长激昂的声音不断传出，为大家描绘着美好的未来，让大家恨不得立刻投入工作，不放假了。
李开朗看着手里丰富的福利，难怪今年的福利突然变得很丰富，这其中杨副厂长出了很大的一份力。
明年杨副厂长就要继任厂长一职位，显然是想通过发放福利来增强大家的凝聚力，也是提前赢取大家的好感。
杨副厂长原本也不想，但是随着了解轧钢厂的诸多事情，他现在越发感到困难。
难怪吕厂长提前给他厂里的一系列文件，还帮着参谋，显然事情并不简单。
杨副厂长为了能稳住一众工人，也是煞费苦心为大家谋福利，好在大家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杨副厂长搞得这么的福利，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张金武喃喃自语道。
等杨副厂长说完，张金武看向三人：“行了，杨副厂长的话都听到了，明年继续努力啊！”
“拿了东西，赶紧回家去吧。”
三人也不再多言，满载着福利，骑上自行车回家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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